“进来。”我正想敲门，一个浑厚的男声传出门外。
“报告，编号006796，孤星。”我敬了一个军礼。
“编号000666，修罗。”崇只是象征性地抬起了左手，脸上恢复了以前的那种严肃阴沉的神色，政委居然什么都没说……
“果然。”我见到了室内站着的另外一个人后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身份，已经暴露了。
室内的脸色有点苍白的眼镜男一扶眼睛，目光在镜片后的细的像条线的眼皮中传到给我一个信息。
“镇定，装作我们是不认识的就好。”他“说”。
我微微点了点头。
只是我们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得过政委的火眼金睛。
“不需要拨弄这种小动作了，好朋友相见也不打声招呼吗？你不会像是你的ID号那样那么冷酷吧，欧阳凡星。”
我的心犹如跌落冰窟。
连我的真名也找到了。
“还有海涛、何……”
“崇。”崇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政委的话。
政委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，无可奈何地看了崇一眼，又把头扭向了我和海涛。
“那么，你们是否可以交代一下，为什么你们会在紧急号召中加入军队，还要跟随军队去凶险万分的沿海大阻击战呢？你们应该知道，未满18周岁的公民不可以参军，我们必须对祖国的未来负责。未成年人私自参军是违法的。”
“而且，你们参军时所提交的证件经核实也是伪造的，连你们资料库中的个人资料也被人擅改过。加上这两条‘入侵国家安全部门’和‘伪造证件’罪够你们进军事监狱里了。”
“是我拉上他们加入军队的，不关他们事，有什么处罚尽管冲着我来，不要为难他们。”崇交叉着手，神色不变的说。
“你这算是什么话！”我喊道。“明明就是我带你去军区报名参军的！”
“别想替我顶罪！如果没有我黑客入侵国家的资料库改了你们的资料，你们又怎么可能加入得了军队！”
看着我们激烈争吵的样子，政委的额头多了几条黑线。
“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
拍案
惊堂
我们三个安静了下来……
“你们对战友的维护我很赏析，但这个不是你们脱罪的借口。”
“虽然你们在这两年的战斗中为守护国家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，战绩也很辉煌，但毕竟你们都还未成年，也违反了法律，我还是要对你们做出处罚的绝对。”
“你们两……不，三个，现在去辉耀大厅的后勤部交还自己的军部ID卡。从今日开始，你们将被开除出军队。”
是错觉吗？
刚才政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崇看向政委他的目光，很复杂。
不屑，威胁，愤怒……
“敬礼，向后转，跑步走！崇，你留下。”
我和海涛只好先退出房间。
崇依然站在原地，纹丝不动，只是脸越发地阴沉。
等我们两个都走了之后，房间中的两人沉默了好久，一个是像一根木头般站着，一个是点燃了香烟吸着……
“里面不会打起来了吧。”耳朵贴着房门，我小声地问道。
“听起来好像还没有……”海涛若有所思。
“我害怕崇那种脾气万一一言不合真的会打起来啊。”
“那我们就待在这里一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冲进去救场吧。”海涛提议。
房间内
猛吸了几口烟后，政委终于忍不住这冷场的场景，率先开口了。
“你变了。”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是的，我变了。如果我不是变了，只怕现在你不会再有机会抽烟了。”
政委一个哆嗦，差点连烟都夹不稳了。
“你没必要为了维护你的朋友这么做，你明明不用受到惩罚的。以你的实力，继续留在军队前途一定是辉煌的。”
“我——”崇坚定地回答着。
“不需要什么辉煌。”
“那种东西，我从来都没有追求和渴望过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偶然遇到了欧阳跟上他过来，想毕你的处罚也不会只是开除这么简单吧，‘律令铁委’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个外号啊。还记得这是首长对你说的吧……”政委想起了以前的事情，企图把话题转温和一点。
“不要再提起那个人。”崇冷冷地打断掉。
“不管怎么说，他都是为了你好。现在对沿海的反击收复战也接近尾声了，估计你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去的，不如就回去吧，首长的病又开始恶化了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崇这次变得粗暴起来，脸色开始变得狰狞。
“记得上次，他也是用这么白痴的借口把白痴的我骗回去的吧！结果呢？”崇喊道，还能活动的左手一下子重拍在桌子上。
“你还记得那件事啊。那真的是一个意外，谁也不想发生的，把它给忘了吧……”政委的声音开始变小……
“ 忘了？你让我怎么忘记她！”崇在愤怒地咆哮着。
“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世界只会充满铁与火的战斗，是她告诉了我生命的含义，是她教会了我人生和战斗的意义，是她为我的世界带来了温暖的光明。可是你们呢？重来都只是教我如何去战斗，如何去变强，如何去让敌人倒下，在你们的眼中，我只要当好一个战斗机器就够了。可你们知道吗，我也是人，即使我再强，再令敌人恐惧，我也是人啊！”
“我也想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，可你们重来都没有给过我希望；而当我的希望出现的时候，却又被你们无情的扼杀掉！”
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，几乎整个办公楼层都听见了。房间外我和海涛的掌心都握出汗来了，紧张地准备破门而入。
“我永远也不会回去，就像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一样。”
最后一丝烟灰落下，政委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首长。其实他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想说‘他也是迫不得已’或者是‘他也很后悔’之类的话，如果是的话就麻烦你给我闭嘴吧。这种无聊的话我早就听了无数次了！”
“既然你这么痛恨战斗，那又为什么要加入军队。”
“不要自作多情了，我根本就没有原谅你们，那件事我也不会忘掉。但是就连欧阳他们也有着那种守护国家和人民的觉悟，我又怎么会选择袖手旁观！我的确恨你们，更恨战斗，但是如果是为了守护我的朋友，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，我也会义无反顾地一直战斗下去！”
“这也是，她，教会我的，战斗的意义。”
政委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“还有，我想说，你的那句什么对国家的未来负责真的很违和啊，什么时候你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，政委。你不会已经选择无视掉许多像我这样活生生的例子了吧。”
崇讽刺完政委后，门随即轰的一声关上了。
政委脱力般地倒在椅子上。
“他还是跟首长一样，那种令人无语的性格……”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。
政委正准备去拿桌上的杯子，突然……
“啪！啪！啪！啪！”他的办公桌粉碎成了一堆烂木，桌子上的文件散落一地，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杯子也跌落在地“光荣”了。
“就连力量也比以前增强了不少。幸好现在他不再轻易对人出手了，不然对国家来说无疑是定时炸弹，也许他的朋友和她真的对他影响很多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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